第311章 还不是只能干着急？

    江离也想早点渡河，但是之前军队尚未集结完毕，并且船只也不够，根本没办法运送这么多人。
    大军在周围搜罗了许久，才勉勉强强找到了两百多条小船。
    每条小船最多只能运送二十个人。
    也就是说二十多万大军需要来回四十多趟才能把大军全部送过河去。
    要是这样来回运送的话，神策军突然出现反而会让大军陷入被动。
    而且江离本来就是打算等雪川河完全结冰后再率领大军渡河。
    如果不是神策军提前到来，他也没想过派遣神机营趁着夜色偷袭。
    入夜。
    天上的乌云遮蔽住了月光，雪川河两岸除了驻扎地，周围一片漆黑。
    在呼啸的寒风中，神策军驻扎地的上游。
    两百多条小船浩浩荡荡的一字排开，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北岸朝着南岸划去。
    驻扎地的上游和下游都没有神策军的巡逻。
    只有在驻扎地附近的河边以及驻扎地的外围有士兵巡逻。
    这就给江离的神机营偷袭神策军创造了机会。
    但是江离没想到的是，除了巡逻的士兵，还有不少神策军的暗哨分布在周围的高处，用千里镜轮流观察外围的情况。
    由于是夜晚，在上游渡河的代王的神机营确实没有被发现。
    但在五千人抵达南岸之后，逐渐接近神策军的驻扎地，影影绰绰的人影还是免不了被发现。
    如果没有千里镜，就算是极目远望，也无法看清有人靠近。
    除非是到了近前。
    但要是等巡逻的神策军士兵发现，一切就都来不及了。
    这正是江离的谋划。
    只可惜他千算万算，没算到神策军有千里镜这样的神器。
    “不好！有人靠近，快示警！”随着第一个暗哨发现悄悄靠近的代王神机营，其他暗哨也陆续发现了这个情况。
    下一秒。
    巡逻的神策军士兵立刻撤回了驻扎地之中。
    原本安静的神策军驻扎地顿时响起了阵阵脚步声。
    但诡异的是，除了那些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军官的声音，神策军驻扎地一点也不显得杂乱，反而井井有条。
    为了防止被偷袭，吴迪早就命令装备明光铠的士兵不能卸甲入睡。
    毕竟明光铠的穿戴相对要花更多的时间。
    而火枪兵、弓弩手这些士兵身穿皮甲，就没有那么多顾虑，皮甲的穿戴快速得多。
    好在定州府今年的棉花大丰收，给神策军配备的棉被十分充足，就算士兵穿着明光铠入睡也不觉得冷。
    因此在收到暗哨示警的时候，原本酣睡的神策军士兵很快就集结完毕。
    但当吴迪得知来袭的只有大约五千人，奉命出击的只有三个师麾下的骑兵团，接近一万人。
    神策军的骑兵团如今不仅身穿明光铠，就连身下的战马也披上了钢铁片制成的防御力极强的鱼鳞甲。
    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。
    由于是在夜晚，骑兵团的士兵都没有拉下明光铠头盔前的面甲，避免视线受到影响。
    而其他的士兵则是在原地做好战斗准备。
    “踏踏踏～”战马马蹄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到了前来偷袭的代王神机营士兵耳中。
    并且随着声音的接近，他们立刻就慌了神。
    他们是来偷袭的。
    现在他们还没靠近神策军驻扎地发起攻击就被发现了。
    而且对面派来的还是骑兵。
    “快快快！撤退！”神机营都统高要当机立断，直接放弃了袭击的计划，下令撤退。
    眼下想要偷袭已经是不可能了，就算回去之后被江离责罚，他也认了。
    面对骑兵，神机营太吃亏了。
    骑兵的机动性太强，神机营的攻击想要对骑兵造成杀伤很不容易。
    而只要神机营被骑兵冲击到近前，就几乎没有反抗之力。
    并且他想不到神策军的骑兵竟然能这么快就出动。
    他绝不能把五千神机营士兵留在这里。
    他的命令刚一下达，五千人的神机营士兵立刻转身朝着小船停泊的地方跑去。
    此时他们距离那些小船连半里都不到。
    而他们距离神策军驻扎地接近两里地。
    神策军的骑兵才刚刚出发。
    只要他们有条不紊的撤离，等到神策军的骑兵团到达，他们也差不多能撤退到小船之上了。
    只不过这些士兵终究是训练不足。
    在生死存亡之际人性的弱点暴露无疑。
    “让我上去，让我上去。”
    “满了满了，去另一条船。”
    “拉我一把，我不想死在这里。”
    “都说人满了，没听到吗？”
    “滚下来，我要上去。”
    “别丢下我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一时间，这支五千人的神机营乱作一团。
    各种哀求声谩骂声不绝于耳。
    随着逐渐有小船开始向北岸移动，还没上船的士兵变得急躁了起来。
    让场面更加混乱。
    黑夜之中，神策军骑兵团的士兵都不敢前进的太快。
    毕竟地形不太熟悉。
    但就在这时，被乌云遮蔽的月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之上，驱散掉了一直笼罩在这附近的黑暗，让他们的视野变得清晰了许多。
    “所有人加快速度，别让他们跑了！”一师师长曲义哲大声下令道。
    他曾经是守备军骁骑营都统，吴迪让他率领骑兵团出击是最好的选择。
    “得令！”所有神策军骑兵全都精神一振，双腿一夹马腹，加快了速度。
    在月光重新洒落的瞬间，高要就暗叫不好，连忙伸手拽下一名准备上船的士兵，自己则是快速上了船，并催促着船上的士兵快点划船。
    等身下的小船开始朝着北岸移动，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    而有了月光的照耀，神机营的混乱有所缓解，有一大半的人都上了船，并且也开始向北岸移动。
    “所有上了船的人听令！拉弓上弦，准备攻击！掩护其他人上船！”
    高要的命令让这些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。
    那些上了船的士兵觉得自己已经性命无忧，也没有那么慌张了。
    立刻就遵照高要的命令张弓搭箭，目标直指追来的神策军骑兵。
    “放！！”高要大喊一声。
    随着他的话音刚落，一波箭雨朝着神策军骑兵头顶射去。
    “区区骑兵而已，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是只能干着急？给我继续攻击！”反正也无法得知这一波箭雨的成果，高要索性下令继续攻击。
    然而他不知道的是，神机营的箭雨根本就没有对神机营的骑兵造成杀伤。
    更别说阻挡神机营骑兵的脚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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